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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叛贼》 作者:夜深
第一章甲字一号
一壶黄酒,一碟茴香豆。
黄酒是绍兴府的普通酒,茴香豆更是寻常人家四季常配的“过酒坯”,在鲁迅先生的作品中,这两样东西常有出现,最为让人记忆深刻的大概就是咸亨酒店的孔乙己了。
不过现在坐在桌前的可不是脸色青白身子文弱的孔乙己,而是两个满面横肉的粗壮汉子,一个年龄稍长些,看起来三十多的样子,另一个则要年轻许多,也就十七八刚出头。他们所在的地方当然不会是绍兴府的咸亨酒店,而是在余姚县的县衙大牢。
年轻人端起酒壶,半弯着腰给摆在对面的酒碗倒了满碗,年长的壮汉右手端起碗抿了口,左手的两根手指在那碟茴香豆里随意捻起一颗,翻起手腕朝上轻轻一弹,指尖那颗茴香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而利落地送进那已经张开的嘴里,一阵咀嚼的同时又哈出一阵惬意的酒气。
“二叔,这大半夜的我看李二爷也不会来了,您要不先回去躺会?我在这给您替着。”话音刚落,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打更声,现在已是半夜三更,再过二更天就亮了。在年轻人看来刑房的李二爷现在恐怕也不知道在那家院子里搂着白嫩嫩的小娘皮做真美梦呢,至于县太爷那就更不用说了,按他们文人的说法在后衙早就行完周公之礼入眠了。整个县衙大牢里静悄悄的,除了在押的囚犯外也就剩下王仲和王三叔侄俩人,四月底还略带着湿寒气的长夜在空荡荡的值室内枯坐可不是那么好熬。
“回去?躺会?”王仲翻起眼皮瞧了眼坐在对面的侄儿,王三是他大哥的儿子,这孩子别瞧长的比自己还壮,可心眼太实,人又憨,这些平日里看起来不错的优点在县衙大牢可不好使。在大牢里用差,靠的不仅可是力气和凶狠,更重要的是眼色和机灵。
有老句话说的好,进了这四方地,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那管你曾经是知府老爷的坐上客还是平头小老百姓,到了这通通只有一个阶下囚的称呼。想舒服些,过的好些,别半夜里稀里糊涂丢了小命,除了拿着白花花的银子上下打点就没第二条路,至于能给予什么待遇那就得看人打点的厚薄程度了。当然了,有时候牢头也会看人下菜,如果碰上一些比较特殊的囚犯也会特意照顾一二,至于这个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一靠的是消息灵通,二就是靠自己的眼色了。
像王仲这种四十不到就干到牢头的人在整个大清国虽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不多。在他之前的一个牢头就是因为眼色不够,太过贪心得罪了人,最终丢了差使,这才让狱卒的王仲有机会给刑房的李二爷使了笔银子占住现在位置。所以,自从王仲坐上牢头后就暗暗告诫自己,他倒霉的前任就是前车之鉴,万万不能和他犯一样的错误。
如果不是王三是自己的侄儿,更知道他这副实心眼的憨厚性子,王仲听了这话就算不当场翻脸也得臭骂对方一顿。
王仲摇摇头,放下酒碗压低声音苦笑道:“傻小子,回去?呵呵,这几天你跟着叔吃喝拉撒全头在这了,一步都不能离,晓得不?”
“啊!”王三顿时一愣,情不自禁喊了声。
“喊什么!”王仲不客气地照着王三脑门就是一巴掌:“前头叔怎么和你说的,这才多久就忘记了?”
“记得记得,叔您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让我这几天陪您值夜……可是叔,这值夜就值夜,怎么连家都不许回了?”王三揉揉被拍红了的脑门,有些委屈道。
“不是不许回,是绝对不能回!”王仲瞪了王三一眼道。
王三的脸上一阵茫然和迷糊,这不许回和不能回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回不去么?
瞧着这侄儿这副糊涂的样子,王仲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老实孩子还真不是干这一行的料,人太实在容易吃亏啊!要不是自己大哥私下求了自己几回,王仲也不会松口答应让王三来这干差,现在看这差使还是不适合王三干,等过了这岔有机会再给这孩子找个其他出路吧。
“你没见甲字一号进了人了。”王仲嘴角冲着牢房那一撇。
“甲字一号进了人?”王三还是没有搞明白,他干这行没几天,不过大牢里的牢房按照甲乙丙丁来排列是知道的,但在王三心里,这种排列最多也就是普通的标记而已,再说他们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县衙大牢,又不是京里刑部的天牢,平日关的多是些小偷小摸的犯人而已,就算甲字一号进了人又怎么了?
“你呀!”见王三还没明白过来,王仲不由得摇摇头,想了想低声问道:“知道金和尚么?”
“金和尚?金和尚……您是说一念和尚吧?”王三一愣恍然大悟:“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三年前一念和尚和兄弟张念二在大岚山扯旗造反,没多久就给朝庭派大军剿了,后来落网的几个余孽还跑到四明山里又闹了一场,最后御林军还是把这些反贼们给杀得片甲不留……对了!大军得胜回师的时候我还跟着我爹去城门口瞧了,啧啧,这御林军就是御林军,实在是威风的紧,简直和戏文里演的一模一样,长枪幔樱,白衣银甲,那个锦旗招展啊……。”
说到这事,王三可来了劲,半蹲在条凳上一脸兴奋地比划着。无论是当年的一念和尚还是后来四明山的叶大当家造反都是近些年发生的事,尤其是后者闹完到现在也只不刚过几个月,王三倒也不是吹牛,当时的确跟着他爹去城门看热闹来着,只不过人太多离得太远他根本就没瞧清楚过大军的模样,光远远瞧着几面迎风飘摇的旗了。至于他嘴里说的什么御林军更是纯粹瞎扯,剿灭叛匪的更不是什么大将,而是闽浙总督梁鼐带的绿营和督标而已。
“前些时候城里的何员外家出事知道不?”也不去理王三胡扯,王仲又问道。
“何员外?就县东的何员外?”作为余姚县的人,王三怎么会不知道前些时候县里出的一件大事?就在不久前,县里的何员外一家不知道犯了什么大事,巡抚衙门派人把何家一夜给抄了,何家的六口女眷自缢,剩余的二十多人当夜就不知道被抓去了那里,没多久又传来消息,逃在外地的何老太爷、何大爷、何四爷也被逮了。
“你小子知道何员外家出的什么事么?”
“这个小侄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有人说何老员外和一念和尚那边有勾结,呵呵,这不是笑话么?何老员外今年都七十五了,快进棺材的老梆瓜子还折腾这个?再说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何老员外,胆小怕事的一个人,平时走路见着蚂蚁都绕着走,这种瞎话我可是不信的,恐怕是上面有人贪何家的财……。”王三摇头讲道,可还没等他把后面话说出口,王仲低沉打断他:“你不信,我可信!”
“二叔,您……您说什么?”王三猛一抬头,只见王仲一脸的阴冷,他一直以为何老员外一家出事怕是得罪什么人了,也许是省里那位大人物瞧中了何家的产业才把这罪名扣在了何家身上。可是现在,王仲的表情告诉他,他王三分明是猜错了,难道何老员外真的和一念和尚有勾结?可这不应该啊!都快翻眼蹬腿的人了,造反?他图什么?
“图什么?呵呵。”王仲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王仲的笑声,让王三寒毛都情不自禁竖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叔的冷笑会如此渗人。
“何止勾结,实话告诉你吧,这何老头分明就是主谋!小子,听说过朱三太子不?其实啊,这何老头就是当年的朱三太子!”
“啊!”当听到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王三耳边猛然炸响,刚喊出口的王三马上意识过来,捂着嘴满面惊恐左右张望。
“二……二叔……您老……不……不是开玩笑吧?”朱三太子,这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王三怎么会没听说过呢。几十年前,大清入关坐了天下,前明就此烟消云散,可这朱三太子就如阴魂一般每隔几年就出来闹腾一回,闹的最利害的还属当年三藩之乱的时候,化名杨起隆的朱三太子差一点儿把整个京城给搅得天翻地覆,直到三藩平定,杨起隆被处斩,这才渐渐消停下去。
可是现在,王仲居然告诉他何老员外就是当年的朱三太子,这匪夷所思的消息简直把王三给吓傻了。不过回头想想,无论是一念和尚还是四明山的叶大当家,他们不都也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么?难道这事是真的?何老员外真的是搅得大清几十年不安稳的朱三太子?
“十有八九!”别看王仲仅仅只是个牢头,可他消息却灵通,何老员外是朱三太子的事是他亲耳听周师爷交代事时候特意叮嘱的,这绝对错不了。
王三被这消息给炸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可是王三心里依旧纳闷,就算着何老员外是朱三太子,这又关他们什么事?要知道何家已经家破人亡了,没死的也都全给抓走了啊!
“你这个傻小子!”王仲叹了口气,终于揭开了迷底:“何家还有个落网之鱼呢,喏,就是甲字一号里现在关着的那位。”
第二章反贼
县衙后院,和王仲叔侄想的不一样,此时此刻县太爷的刘俊正和师爷周忠良还在点着灯烛的书房里对坐着,刘俊脸上既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焦虑,也有着抹不去的忐忑不安。
“李国士应该快回来了吧?”刘俊端起已经寡淡无味的茶水喝了一口,心神不宁地问。
这句话从天黑到现在刘俊已经问了不下五六回了,不过周忠良依旧没有丝毫耐烦,安慰道:“县尊,从县里到府的路可不好走,李国士快马加鞭一个来回最少也得六七个时辰,约估着明日辰时差不多就有回信了……。”
“我知道……我知道……。”能做到知县,怎么也是读书人,何况刘俊还是进士出身,他哪里不晓得县里到府里来回路程?但兹事体大,这可是件上达天庭的钦案要案重案,别说他刘俊了,就连顶头上司的知府张朝宗恐怕也无法定夺,必须急报巡抚黄秉中知晓才行,况且余姚县兵房典史李国士是申时才出发的,按照时间算就和周忠良讲的一样,起码明日辰时有回信。
可知道归知道,刘俊现在的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在余姚县当父母官已经一任了,常言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他刘俊别说是雪花银了,自从当了余姚知县后是提心吊胆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上任没多久,浙江一念和尚就起事造反,好不容易朝廷平了反贼,四明山那边又闹出了大事,紧接着冒出来的朱三太子案更把整个浙江官场给震得不轻,据说远在京城的康熙爷更是雷霆大怒,下旨严令各地官员缉拿朱三太子一行。
作为风暴中心的浙江给闹得鸡飞狗跳,至于余姚就更不用说,查来查去居然发现化名为何诚的朱三太子就躲在余姚县几十年而且还跑了,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刘俊惊的是两眼发黑五雷轰顶,差一点儿就给吓尿了。自己治下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声名显赫的“大人物”,他这个父母官是难咎其责,连任肯定无望,革职再加一个永不叙用的下场是铁定的。
几日前,自从得到消息,朱三太子和其子在外归案,刘俊每日里都在痛苦的煎熬中渡过,生怕突然有一天自己就被削职为民,甚至受牵连下狱。这些日子,刘俊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才能逃脱此难,可偏偏毫无办法,可谁想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天大的功劳突然间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没错,这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就在今日……不!应该说是昨日了。余姚县兵房典史李国士突然急急来报,说郑捕头在余姚城外二十里地林子里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根据相貌极可能就是逃脱的何诚之孙何怡成。
这个消息令刘俊大喜过望,要知道何诚(朱三太子)一家被抓的抓,自尽的自尽,可还是有落网之鱼,案发后下落不明的何怡成就是这条落网之鱼。本以为何怡成早就同其祖父、父亲逃往外地不知去向,可谁知道会在余姚县郊外发现此人的踪迹。一开始刘俊还担心李国士抓错了人,可当李国士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抓到的就是何怡成,刘俊当即大喜过望,急忙升堂问案。
“周夫子,这何怡成……不!朱怡成一天在余姚我这心就一天不安啊!”刘俊清楚的知道抓到朱怡成这份功劳足以让自己摆脱现在困境,弄不好还能捞上一份天大的功劳,等这大案过去再上下打点一番,别说留任了,甚至官升一级也是有可能的。可这朱怡成不是普通人,是朝庭钦犯!人虽然关在牢里,但夜长梦多难保不会出事,刘俊现在最期望的就是尽快把这烫手山芋给交出去。
“放心吧县尊,等明日天一亮,府里人一到,您这功劳就铁定坐实了。而且话再说回来,等县尊您交了人,就算以后再出什么问题同您也毫无瓜葛。”周忠良捻着疏落的胡须笑着说道。
浙江向来文风炽盛,人才辈出,尤其是绍兴府更甚,可文人多了自然仕途也就艰难,本来科举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何况是在浙江这种人才辈出的地方,所以许多读书人在仕途无望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了另一条路,而这条路就是给人做幕友或者幕宾,也就是俗称的“师爷”。
大清地方主管官吏,上自总督、巡抚,下至知州、知县,一般都要聘请若干位师爷帮助自己处理政务。以州县而论,大清全国共有1500多个州县,绝大多数州县都聘有师爷。每一州县的师爷多则十数人,少则二三人,合计全国州县师爷不下万人。如果再加上总督、巡抚、布政司、按察司、知府等衙门中的师爷,数量就更可观了。而这些师爷中最为出名的就是绍兴师爷了,常言说得好,无幕不成衙,绍兴师爷更是其佼佼者,周忠良就是这庞大群体的一员。
和兴奋中带着不安,期盼中又夹杂着焦虑的刘俊不同,周忠良可要沉稳的多了。在他看来,抓到朱怡成这份功劳已是实打实的了,虽说犯人关押在县衙大牢里比不得巡抚大狱来得安全,可关键他们并未走漏消息。况且无论是一念和尚还是四明山的反贼都已在朝庭大军围剿下烟消云散,只要知府大人甚至巡抚大人那边反应快,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何况,周忠良也不是没有安排,先不去说交代过牢头王仲带人亲自在大牢值室内守着,就连刑房典史李二壮和郑捕头那边也安排了人手在大牢外盯着,内外防备森严,任凭朱怡成就算长了翅膀也休想逃出去。
虽说周忠良给刘俊吃了定心丸,可过了会儿刘俊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周夫子,你说这朱怡成究竟是真是假,万一……?”
“县尊,这人当然不会假!”瞧着刘俊一副兴奋中又带着担忧的样子,周忠良简直是哭笑不得,在他看来庸碌无能的刘俊纯粹是运气好才能坐上知县的位置,要论才识、能力,自己可比他强得多了,可惜啊,谁让周忠良偏偏生在文人辈出的绍兴呢?拼了老命也只是个秀才出身,要不然凭着他满腹经纶和对官场的把握和了解,别说干个知县了,就算是当个知府也毫无问题。
“日间李国士不是找人辨认过了?朱三隐名埋姓在余姚躲藏数十年,认识他家人并不少,找来的几人看过都确定这就是朱三的孙子朱怡成。何况,朱怡成的一副奇怪打扮明显,尤其是绞了辫子估计想妄图假剃度遁入空门逃脱罪责,再者,朱怡成在堂上自己都承认姓朱了,对了县尊,您还记得他在堂上的那番胡言乱语否?”
“记得!当然记得!”听到周忠良这句话,刘俊当即气愤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这反贼大言不惭,妖言惑众,狂妄无比,居然还敢断定我大清会被其明国取代!仅凭于此足以凌迟!”
“是啊!”周忠良一合双掌,连连点头道:“有人证,有物证,还有其亲自画押的证言,铁证如山,县尊您还有什么顾虑的呢?”
“是极是极……。”刘俊脸上的忧色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轻松,正如周忠良说的那样,铁证如山,犯人自己都招供了,还有什么不足为凭呢?
第三章倒霉的朱怡成
县衙大牢,甲字一号牢房。
朱怡成像条死狗般趴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直到现在朱怡成都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十几个小时前他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小鲜肉,一转眼居然成了清朝的阶下囚。
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朱怡成鬼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直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究竟。明明是清明放假和几个同学去余姚踏青来着,半路上闹肚子的朱怡成钻进林子里解决一番,谁想等他舒坦后起身周围一切莫名其妙全都变了。正当惘然四顾的朱怡成还没搞明白身在何处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几个穿着古装还留着辫子的家伙。一开始朱怡成还以为是那个剧组在拍电影呢,可左瞧右望也没看见摄影机藏在哪里,而这时对面的几个人见到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欣喜若狂,打头的一壮汉更是二话不说朝着朱怡成抬手一扬,一条铁链从天而降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吓蒙了的朱怡成下意识挣扎,对方几人冲上来捆绑的捆绑,堵嘴的堵嘴,刚读高一的朱怡成哪里会是这些身强力壮的乡间壮汉对手?眨眼功夫就被捆得结结实实。稀里糊涂又连扯带拉被带到了一个城里的大堂上。头一回经历这种事的朱怡成老半天都没回过神,当听到上面穿着清朝官服的小老头厉声喝问他姓什名谁,朱怡成才下意识地作了回答。
这老头穿着电影里的清朝官服像是个什么官,回了几句话后惊魂未定的朱怡成心里逐渐平静了下,偷偷瞧着四周破落沉旧的大堂和那些明显是清朝打扮的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猛然冒了出来。
“难道我穿越了?晚清?辛亥革命?元勋!”朱怡成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无数网络小说中的狗血情节,中二少年的他一股热血从脚底涌到头顶,顿时兴奋莫名。抬头再瞧瞧坐在上头的官服老头,还有站在一旁似乎师爷打扮的家伙,朱怡成瞬间脑洞大开,琢磨着是不是能学着网文里的情节忽悠对方一下?
还别说,接下来的问话,朱怡成试探地用自己方式回了几句,老头和师爷神色果然缓和了下来,甚至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也比一开始好了许多,不仅给松了绑还给他弄了个凳子坐坐。受到鼓励的朱怡成心里越加兴奋了,开始比划着和对方吹嘘起来,随着他什么国际格局,大势判断、民族主义等等天南地北的一顿胡吹,老头和师爷听的是面面相觑,惊愕的神态中还掺杂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朱……朱公子,你说这大清未来会如何?”正当朱怡成吹嘘的起劲时,师爷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大清?这满清当然迟早要亡的!”朱怡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刘俊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喝斥,周忠良连忙使了个眼神制止了他,接着又和颜悦色问道:“呵呵,按您这么说这大清真是要亡?”
“必须的!”朱怡成唾沫横飞,神采飞扬道:“满清政府早就烂到根子了,宁与友邦,不与家奴。腐败无能,卖国有方,使我亿万中华儿女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亡才怪呢。”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腐败无能,卖国有方?”刘俊和周忠良听得莫名其妙,圣名天子康熙爷在位四十七年,十四岁亲政,励精图治,除螯拜、平三藩、收台湾、败罗刹国、亲征噶尔丹、重农治河、兴修水利、兴文重教、编撰典籍、勤政爱民……无论文治还是武功,秦皇汉唐宗宋祖皆可不比,说是千古一帝也不为过。现在,整个大清国势更是蒸蒸日上,四海宾服,万国来朝,堪称前所未有的盛世,哪里有朱怡成所说的如此不堪?
周忠良微皱眉头,有些不明白朱怡成话中所指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作为朱三的孙子,朱怡成故意胡话抹黑大清也是理所当然的。想到这,周忠良微微点头,依旧陪笑问:“那么朱公子,我大清如果亡了,又谁又能替之?”
“民国!当然是民国了!”朱怡成手舞足蹈道:“辛亥革命一声炮响震动九州,满清应声而倒,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见堂上的刘俊和周忠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朱怡成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庆幸自己平时网文没少看,这些起码的历史知识还是记得的,现在自己虎躯一震,这老头和师爷还不纳头就拜?震住了这两人,自己以后也算有块地盘了,然后学着网文里写的弄火药烧玻璃搞发明创造的弄点钱,再招人练兵种种田,对了,丝袜救国或许是条路子,青霉素那种高科技也能考虑考虑,不过自己化学不好这个恐怕比较难弄,不管怎么说,等到时候兵强马壮称霸一方是起码的,弄不好还能坐个天下来玩玩。
等到自己坐了天下,成了开国大总统,这后宫也是必须要开的,三千佳丽就算了,这么多美女估计自己这小身板也吃不消,夜夜萧歌就算百年的老山参煮汤当茶喝也顶不住啊,万一挂了就更不值了。不过至少三百佳丽还是可以接受,而且还不能一处的,东南西北,汉满回藏56个民族各来几个,再加上东洋西洋各色美女,这么算算马马虎虎也就差不多了……。
朱怡成越想越乐,越琢磨越兴奋,可他这时候却没注意刘俊和周忠良已经脸色大变,尤其是刘俊瞧着朱怡成更是咬牙切齿。辛亥年?数手指算算不就二十三年后么?这反贼居然敢断言大清只有二十三年的气运了。更令人又惊又怒的是这反贼居然还喊出了当年朱元璋的口号,刘俊可是读书人,哪里会不知道当年朱元璋起兵反元的口号正是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纪陈纲,救济斯民?这贼子妄图反清复明,还如此招摇狂妄,实在是大胆之极!
“贼子!贼子!”刘俊心中不住痛骂道,此时此刻他已经断定朱怡成就是朱三的孙子朱怡成了,按捺不住的刘俊伸手就想朝押签抓去,可手刚一抬就被周忠良给阻拦了。老谋深算的周忠良可要比刘俊沉稳的多,虽然他也已确定了朱怡成的身份,可必要的程序还是得走的,周忠良趁着朱怡成在兴头上时拿着供词给对方画押,朱怡成也是糊涂,竖排的繁体字他也赖得细看,接过笔就按周忠良所说随便画了个圈,谁知道等手中笔一落,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的周忠良下一秒就变了脸,只听得他霹雳大喝一声,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顿时冲上来抬起一脚把沉醉在美梦中的朱怡成踢了个滚地葫芦,先堵住嘴再顺手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直接丢进了大牢里。
“不应该,这不科学啊!”朱怡成算是领教什么叫五花大绑了,被丢进牢里挣扎了半天他身上的绳索反而越来越紧,没了力气的朱怡成只能趴着默默流泪,可要哭也哭不出来,周忠良怕他乱说话把他嘴堵得严严实实,可怜朱怡成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朱怡成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一切又为什么会在瞬间中变成这样。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朱怡成心里是一片惘然,不过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那就是现在他的处境似乎不太好。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朱怡成无法预测,难道自己会被拉出去砍头?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朱怡成吓得涕泪直流,心中更是无比痛恨那些写网文的家伙,用一句歌词来形容,童话(网文)里都是骗人的!要是自己能回到二十一世纪,朱怡成发誓非逮住那些胡编乱造的写手死揍不可。
第四章交接
又惊又恐,水米未进的朱怡成在昏暗湿冷牢房里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睁开眼的时候,朱怡成发现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蹲在他面前。
“呜呜……呜呜呜……。”犹如快淹死的人要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朱怡成用着仅存的力气挣扎着,努力抬头试图向来人求救。
“杀头胚!喊什么,给老子老实点!”王仲喝骂了一句,蹲下身一把拽起朱怡成,掏出他嘴里塞的破布,左手端着的一只破碗:“喝!”
一股馊霉味从碗里飘出,里面是看不清颜色的稀粥。这种玩意别说人吃了,喂猪还差不多,要换在以前朱怡成是瞧都不会瞧上一眼的,可现在担惊受怕再加上饥肠难耐,早就饿急了的朱怡成迫不及待地把脑袋凑了过去,张开大嘴咕咕几口喝了个干净。
喝完,朱怡成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的残粥,接着就趁此机会向王仲苦苦哀求起来。
“大哥,大哥!您行行好,我不是坏人,您帮我一把,放了我……放了我吧……只要带我出去,我一定重重谢您……。”
“呸!老子给你喝粥是怕你饿死在牢里,你倒好,居然还想拉老子下水?娘西匹!”王仲脸色顿时一变,重重一脚差一点儿把朱怡成给踢闭过去气去,随后二话不说拽起倒抽着冷气的朱怡成重新把那团破布胡乱塞进他嘴里,骂骂咧咧转身出了牢房。
外面的天已经渐渐亮起,漫漫长夜总算过去了。在王仲看来,朱怡成这种钦犯是铁定要杀头的,不过这人毕竟身份特殊,关在牢里可不能让他莫名其妙地死喽,所以才会有给他喝碗粥的举动。回到值室,王仲刚坐下喝了口水,外面就传来砰砰拍门声。
“李二爷!”王仲连忙站起,和王三快步走去,打开门上的小窗先朝外瞧了一眼,然后急急就开了门。
“人怎么样?”来的是县刑房典史李二壮,一进门就急切问道。
“您放心,好好地关在牢里呢,不过这小子瞧起来文文弱弱的,牢里又湿冷,我怕出事,刚前特意去灌了他半碗粥喝。”王仲没有丝毫隐瞒照实回道。
李二壮满意地点点头,王仲安排的不错,朱怡成可是钦犯,事关重大,人在没交出去之前绝对不能在这出意外。
“没其他情况吧?”
“按您老吩咐我们叔侄守在这寸步不离,一夜没睡。”王仲连忙答道。
“这就好,都给我盯紧喽!要是出了事,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得……明白不?”
“明白,小的明白……。”王仲连连点头,瞧着王三在边上还一副愣愣的样子急忙踹了他一脚,回过神的王三连忙学着王仲的样冲李二壮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李二壮没在大牢里久留,问了几句话后就急急走了。回到县衙,向等在二堂的刘俊汇报了情况,一夜未眠的刘俊听完这才放了心。
“现在什么时辰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刘俊打着哈乞问道。
“回大老爷,辰时马上就要过了。”李二壮打千回道。
“对了,李国士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刘俊皱皱眉头,想了想道:“李二,你去去城门口瞧瞧,要是李国士回来了立即来报我!”
“嗻!”李二壮急忙答应一声飞奔而去,留在二堂的刘俊焦虑等待着,
半个时辰不到,刘俊正和周忠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隐隐约约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怕是人回来了,县尊,我先去瞧瞧?”周忠良脸上顿时一喜,连忙站起身。刘俊同时起身道:“一起去吧。”说完,周忠良打头,刘俊在后,两人急冲冲地出了二堂。
“来了来了!大老爷,我大哥总算回来了!”刚转到大堂就见李二壮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听得李国士回来了,刘俊心头顿时一松,急问人到了那里,李二壮回道马上就到县衙了,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马蹄声。
急急赶到县衙大门,柳俊就瞧见打头的一行人刚刚抵达,带头的三人风尘仆仆在门前下了马。其中一人正是刘俊派去报信的李国士,而另外两人刘俊也认识,一人是府知事黄杰,还有一个穿着绿营把总服饰的是吴刚吴把总。
“见过大老爷。”下了马,抬头一瞧就见刘俊和周忠良急急从县衙内快步而来,李国士连忙先迎了过去,向刘俊打千行礼道。
“辛苦你了,一路上还顺利?”刘俊急问。
“小的劳大老爷牵挂了,知府大人见了大老爷的急报后立即派黄大人和吴把总随属下日夜兼程赶回……。”
刘俊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黄杰和吴刚来了,关在牢里的那烫手山芋也终于可以送出去了,这样一来自己的功劳也就落实了。
“黄大人!吴大人!两位一路辛苦。”
刘俊上前几步同黄杰、吴刚见了面,刚下马的黄杰板着一副面孔拱了拱手还没开口,边上性子急的吴刚就急急问道:“刘大人,这犯人现在何处?”
“就在我县衙大牢关着,两位大人请放心,人好好的。”
听到这句话,无论是吴刚还是黄杰都情不自禁暗松了口气。昨日夜里李国士飞马赶到府衙求见知府张朝宗,张朝宗看过刘俊的信后又惊又喜,连夜找来黄杰和吴刚,让两人立即带人同李国士赶回余姚县,一同押解钦犯至杭州首府,同时又书信一份,连同刘俊送来的书信一起快马急报巡抚衙门。
“刘大人,这是知府大人给你的公函,请过目。”黄杰从怀里掏出一份公函,刘俊双手接过取出一看,没错,这份公函正是知府张朝宗给刘俊的,上面明白无误写的清楚,让刘俊同黄杰交接,审核供词无误后再把钦犯移交押送首府杭州。
“两位大人一路辛苦,里面请!”
黄杰点点头,带着吴刚跟着刘俊进了县衙。
在二堂坐定,周忠良还没来得及让人上茶,黄杰就开口问道:“刘大人,你的急报知府大人收到了,不过这人犯可实?要知此事关重大,知府大人已派人急报首府,可半点都马虎不得!”
说完,黄杰眯着眼盯着刘俊,等着刘俊的回答。刘俊早知黄杰必有此问,当即向周忠良一使眼色,周忠良会意上前把准备好的供状承上,同时为黄杰讲述起抓到朱怡成和其后审讯的经过。
黄杰翻开供状细看,耳中听着周忠良的讲述,脸上没有半点波动。等细细看完,再问了几个细节问题,周忠良一一作答后,黄杰始终黑着的一张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恭喜刘大人了,没想到刘大人居然能拿到朱三其孙,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那里那里,这都是托圣上鸿福,抚台大人和知府大人英明,下官只是尽其本份而已。”刘俊朝着京城方向拱拱手,可他神色中那抹之不去的得意和兴奋却是显而易见的。
瞧着刘俊这副乐得嘴都合不拢的样子,黄杰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之前四明山反案和朱三太子钦案接连事发,余姚县是首当其冲,只是这反贼刚刚扑灭,朱三钦案又未全定,刘俊才能在余姚县任上苟延残喘,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刘俊这个知县早就是条死的不能再死的咸鱼了。可谁想这条咸鱼也居然能够翻身?别看刘俊只是抓到朱三的孙子,可要知道朱三太子案自前明亡后一直搅的阴魂不散,朝庭上下无不视其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朱三一家全部缉拿归案,刘俊此举功过相抵足以,这功劳报上去龙颜大喜之下说不定还能借此更进一步。
想到这,黄杰心里不由得又暗叹一声造化弄人。不过这也好,朱三太子案已震动天下,浙江这几年又大案不断,可谓风雨飘摇,京城各位大佬甚至皇上对浙江官场上下都颇多非议,此人归案诸事可了,对于他们来讲倒也不是件坏事。
“既然人犯核对无误,我等就按知府大人的安排尽早把人犯押解首府吧。”黄杰合上供状摆在手边道。
“这是当然,就不知黄大人打算何时启程?”
“此事亦早不亦迟,马上准备一下,午时就启程吧。”黄杰想了想说道,同时朝吴刚看了一眼,吴刚没有异义当即表示赞同,不过吴刚当场提了一条件,因为事发仓促,他们一行来得急人手有些不够,为安全起见要求余姚县分拨出部分人手一起押解钦犯。
“这……。”刘俊顿时面露难色,虽说这个知府张朝宗在公文中提及过一二,可余姚县的三班衙役的正役人数本并不多,从捕头到班头再到凑数的白役总共也就五十多人,平时马马虎虎也够用,但这件事马虎不得,仔细想想真正能用的却没有几个。何况四明山叛匪刚灭,余姚县地方治安人手本就吃紧,能够拨出的人手只有区区几人而已。
“这怎么行!太少太少!起码得要二十人以上!”吴刚一听就瞪大眼睛,伸出巴掌在刘俊面前翻了翻。
“吴大人,我县不驻兵,这二十人本县还真的拿不出来,何况事关钦犯,所派人手必须可靠。两位大人,你们也知道,这朱三可是藏匿本县数十年,万一……。”
黄杰眉毛顿时一跳,抬手制止了刚要说话的吴刚。刘俊虽然为官庸碌,不过他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朱三化名藏匿余姚县数十年,这余姚县上上下下认识的人可不少,一旦派出的人手和朱三家有什么瓜葛,路上反而会坏了事。
“刘大人,这朱三其孙缉拿归案,贵县内这消息可……?”
“黄大人请放心,我家大人知道轻重,此事重大丝毫不敢走漏消息,整县上下知其身份者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周忠良在一旁解释了一句,黄杰心头一定,微微点头。
“刘大人所虑之事也不无道理,不过这人手似乎实在少了些……。”可想到余姚县只能派出五人,再加上自己带来的十来人也没过二十之数,从余姚去首府近300里路,这么些人恐怕是不够的。
“黄大人,在下倒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周忠良见黄杰沉着脸微皱眉头,在一旁说道。
“哦,老夫子有何良策?”
“良策不敢当,只是在下一点拙见而已。”周忠良拱手道:“在下以为大张旗鼓押解钦犯上路恐怕不妥,一来这人手略少,二来这样也易走漏消息,倒不如乔装一番出行,反而来得便利。”
“乔装出行?”黄杰心里一动,目光朝周忠良望去,周忠良当即就解释道,他建议弄一辆大车,把钦犯朱怡成藏在车里,然后一行人假作官员眷属普通出行,悄悄前往首府。这样一来既能严守机密,又能轻装前进,300里路按照行程按脚力计算只需两日即可抵达。
还别说,周忠良出的这个点子听起来倒是不错,让黄杰眼前顿时一亮。以官员眷属出行掩人耳目,这可要比囚车押解方便多了,而且这样做出行速度也快,路上可能遭遇麻烦也少些。至于人手嘛,这算下来也正合适。
黄杰越琢磨这办法越合适,不过细节方面他还是提了些自己的看法。当然,无论刘俊还是周忠良都不会反驳黄杰提出的建议,只是他们没想到黄杰不仅提出一辆马车不够,最好两辆马车,这一来看起来更像官员眷属出行,二来也可以以防路上马车替换。同时黄杰还要求周忠良也一同陪同出行,在他看来既然是官员眷属出行没有家仆管家陪同也是个破绽,而在场之人也只有周忠良能承担这个角色。
“老夫子,你陪黄大人走一趟如何?”刘俊笑着对周忠良道。
“都是为了国事和圣上,在下当然没有问题,还请黄大人一路多多关照。”周忠良倒没想到黄杰会点自己的名,不过这对他来说却不是坏事,只要押解钦犯到了首府,自己这一行怎么着也是一份功劳,周忠良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就答道。
“好!周夫子忠于国事,敢于担当,不愧忠良之名。”黄杰很是满意地赞了一句,周忠良连道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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